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魂灵之痛与苍生之失

2001-03-28 来源:中华读书报 □李正武 我有话说

最近,长江文艺出版社在“九头鸟长篇文库”中,又隆重推出刘醒龙反映农村变革的新长篇小说《痛失》。

以一个乡土小县的权力争夺为结构故事的纽带,以人性的变异为叙事元点,试图通过这个小小天地的人、事流变,来编织一个宏大的政治权力寓言。

作家目力所及,乃乡村疾苦,但未直接铺陈乡野的赤贫与苍生的哀苦,而是通过“八品乡官”孔太平的升迁来展开矛盾线索,他从一个有良知的基层干部到逐渐麻木、到尝试染指女色、尝试追逐权力而成为主宰一方的一县之长。官场投机者,“猎色”高手,省里下派的县委书记汤有林“栽”在看似“纯洁”的孔太平手下;官场老手,号称争斗枭雄的老县长,也在与看似“平淡”的孔太平的角逐中败下阵来。在这个权力角斗场,还穿插着法力无边的地委书记,逢迎乞怜的镇党委书记段人庆,以身求荣的镇妇联主任李妙玉,灵肉焦灼的省计委女处长,神出鬼没的高干“公主”缡子。这一干人等,无不以权、利角逐为要务,无不以钱色交易为手段,而藏埋于灵魂深处的痛楚,则是良知的泯灭与救赎的无助。追逐与交易,已变成了一种无形的法则:要么随波逐流,要么被流所逐。

刘醒龙的叙述是平静的。他看似建构了一个乡村权力场,实则是揭示了他内心的“农民”情结:苍生无告。那些角斗,那些追逐,包括那些“民心工程”,实际上与民无关,那无边的乡野,仅仅是给那些基层官员们的利益争夺提供了一个广阔的空间而已。作家在不动声色的叙述中,饱含着对乡村的忧虑,呼唤着乡村的明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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